于青

　　孩子周末回家问我想吃啥？我想都没想就回答：想吃二府街的煎饼果子。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沿着钟楼西边人行道，往北走十几分钟就到二府街口了。二府街是我20多年前步行走过最多的一条街。午后闲暇，到美食街买黄桂柿子饼，到竹笆市或城隍庙逛一圈，顺手捎带一两样家用的东西。
　　每到闲时，我常盼那个卖煎饼果子的三轮车经过，只需远远回应一声：“煎饼果子！”骑三轮车的中年男子就从车上跳下来，问道：“来一个？”得到认可后，十分利索地把铁鏊子擦干净，迅速刷一层菜籽油，舀一勺麦面糊糊摊个圆，随手打个鸡蛋。
　　男子眼睛追着手中铲子，头也不抬，问道：“要辣子不？”得到肯定答复后，便快速把煎饼翻过来，有鸡蛋的一面在鏊子上刺啦啦冒热气。询问着顾客喜好，男子的手熟练地给煎饼上涂一层红艳艳的豆腐乳，再来几刷子墨绿的韭花酱，随即刷上酱肉色豆瓣酱，最后再抹几道火红的油辣子，撒一撮香葱增香，再挖一小勺花生碎抖匀。最后给饼子中间放几片生菜，再拿几片炸好的金黄色油炸果子，摆放在饼中间。
　　朋友小何和巧巧会多掏五毛钱加个火腿肠或锅巴碎，我偶尔也多掏五毛加上一小包辣条丝。满足大家的味蕾后，他快速把煎饼四周挑上来，把果子和菜包成面包状，再用铲子在上面轻压一下定好型，随即装进一个铺着半张粗麻纸的塑料袋里，再递给我们。没有一句多余话，没有一个多余动作，在我们还没转身离开，男子骑上他的三轮车高喊一声：“煎饼——果子！”车座后面半人高的三角白底黑字布招牌，随着三轮的节奏变换出各种姿态，缓缓远去……
　　如今，每天上班路过早市，总要远远瞅一眼随处可见的杂粮煎饼摊，但我常常想起多年前吃过的煎饼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