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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杏花

  马亚娟

  在北方,冬天的身影刚绕过土梁,春风就开始发号施令,最先吹醒的是黄土,紧跟着就是杏树。在崖畔或山坡上,总能看见几棵粗壮的老杏树,或一棵独立,或三五成群。虽说北方春天来得稍晚一些,可沐浴过春风,杏花就开得无比灿烂。
  杏花不喜独放,最喜聚众热闹。远看不见单个的花朵,只见一疙瘩一疙瘩挤在一起,像天空涌动的云团。初开的杏花粉中带红,盛放的杏花由粉转白,晴日里格外耀眼。粉粉的一树,白白的一树,枝干扭曲着,树身又倔强地站立着,遍布了整个山坡、整个沟畔。
  梅花太冷,“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那是它的境界;牡丹高贵,“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那是它的气势;桃花妖娆,“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那是它的柔情……而杏花,“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不拘泥,不造作,在春寒料峭的原野里,俏立枝头,与春嬉闹。
  郊外踏青走累了,阳光下歇一歇,一树树杏花白得刺眼,衬托得枝干越发显得黝黑。黑白相衬着,一幅壮观的水墨画在北方春天的原野上铺展开来……等到六月,风儿轻轻一吹,成熟的杏子便飘然脱离枝头,扑入大地,用生命延续下一个灿烂。
  只需远远看一眼,那一树树的杏花便刻在心里了。那不是树,是黄土的魂魄;那不是花,是黄土真情的流露。这里的杏树经受了太多的风霜锻打,沐浴春风后,便用繁花来倾诉。这里的土地养育了这样的树,同样养育了如树一样的人。这里的人兼备大气和宽容,更有质朴的美与刚强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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