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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他为飞虎队做翻译


2007年2月去世的西安外国语大学教授李嘉祜,外界熟知他是全国知名的英语教育家、翻译家,但对他在抗战期间,在西安西关飞机场给美军第14航空队驻西安指挥所的飞虎队队员做翻译、投身抗日的往事却少有耳闻。近日,李嘉祜的二儿子李铠接受采访,追忆父亲当年的抗战往事。
高中时被推举当口语翻译
1927年出生的李嘉祜祖籍山西绛州(今山西新绛市),从汉中市的城固师大附中初中毕业后,1944年下半年到兰州师大附中上高一。当时日本侵略者向云南进犯,国民党号召十万青年从军抗日。满腔热血的李嘉祜报名参加了青年军,从兰州转运到汉中驻训。
李嘉祜在少年时英语学得非常好,常去西安市西木头市的基督教堂,听美国牧师用英语布道,他还给青年会做汉语翻译工作,以此勤工俭学方式,供给自己读书,并和青年会总干事张博文私交甚好。
张博文推荐李嘉祜去西安西关机场给美国飞虎队当汉语翻译,还写了一封举荐信,让他去找一位北京辅仁大学毕业的胡先生。李嘉祜顺利通过培训考试,被安排在美国空军驻场工程处特雷勒军士手下做口语翻译工作。
1930年11月,国民政府在西安西关的大教场创建飞机降落场,1937年冬因抗日战争急需,西关机场扩建,并设立空军西安总站。
五千学生加入抗战当翻译
1937年7月初,陈纳德以美国飞行教官的身份抵达中国考察空军。1938年8月,他接受宋美龄的建议,在昆明市郊组建航校,以美军标准训练中国空军。1941年8月1日,中国空军美国航空志愿队成立,陈纳德担任上校队长,成为知名空军作战部队“飞虎队”的创始人。
1943年9月意大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投降后,亚太战场的反攻箭在弦上,中缅印战场密切配合,美军来华者逐日增多,急需大量翻译人员。1944年1月,国民政府发布命令,首先从重庆的中央大学、复旦大学、交通大学、重庆大学等几所著名大学中征召应届毕业生充当英语翻译。所有符合条件、体检合格的男生,必须无条件服从政府征调,服役期为两年。服役期满后,方可发毕业文凭,不服从则开除学籍。至1945年,国民政府在全国陆续征调和招收了翻译近五千人,合称“五千译员”。
被征召的在校学生首先要通过典型的美式强化训练,经6周集中培训考试合格后方可被派遣到军队。所有中方派出的翻译归属美军文职人员,对外称翻译官,由中方军事委员会外事局领导。每个翻译都着美军军装,享受少校待遇,佩戴军衔时按文职官衔降低两级,只挂中尉领章没有星。
日后工作得益于翻译经验
李铠告诉记者,父亲经常给他提起,当时西安西关机场的美国军用飞机很多,主要是P51野马式战斗机和P47轰炸机和少数被称作黑寡妇的P38夜航机,偶尔也会有B25大型轰炸机从四川飞来降落于此。
抗战开始,日本空军对中国空军一直处于绝对优势。但是,中日双方争夺制空权的战斗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西安人在空袭威胁下提心吊胆过日子。美军14航空队进驻西安,与中国空军11大队并肩作战,夺回了制空权,这一切才根本改观。先是摧毁晋南敌军袭扰陕西的老巢,后又出击华北华东敌人重要设施。而且在对敌攻心战中,多次在敌占区散发传单,瓦解敌人斗志,激励同胞信念。西安人每读到这类消息时,无不欢欣鼓舞。
李嘉祜在西安西关机场工作一年半时间后,在1945年年底才离开。飞虎队不但多发给他一个月的薪金作为离职费,特雷勒军士还特别出具了一份称赞李嘉祜在工作期间表现良好的证明信。
李嘉祜回到西安力行中学继续读高中三年级,高中毕业后,他凭借做翻译这一履历和飞虎队的证明材料,成功考入西北大学外文系英文专业。李铠告诉记者,父亲用做翻译所赚的工资供自己读完了大学,大学期间能进入加拿大人在中国开办的华英书局工作,与那段翻译工作的历练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