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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树柿子树

    安康 李永明
    感人的东西留给人的记忆是长远的,家乡的柿子树一直在我心里“种植”了三十多年,那一枝一叶,那火红火红的果实如珍贵的画面一样经常在脑际忽隐忽现,魂牵梦绕挥之不去。
    我家弟妹多,房子只有三
    间,居住紧张不宽裕,又地处月河川道,春夏和风送爽,气候宜人,惬意舒坦,秋冬冷风瑟瑟,寒气逼人,村庄冷落萧条。
    为了给居住环境增添一点秀色,爷爷在秋冬的一个早晨步行跋涉三十余里山路,专门到对门南山一户李姓人家,挖回两棵根带泥土的柿子树,将它们栽种在门前的一个拐弯处,兄妹几人经常给柿子树浇水施肥,盼望柿树快快长大挂果。到了第三年柿子树开了花结了果,起初青绿色柿子拇指大小,结的密密匝匝,到了秋冬时节柿子才由绿变红,在每年的中秋节前夕,我们摘下绿柿子,按照祖辈传下来的去涩经验,把柿子埋在稻田泥土里进行除涩,大约十余天时间从稻田里挖出柿子进行清洗,柿子的涩味苦味都不见了,吃起来又脆又甜,回味唇齿间。
    自然灾害年代,人们缺吃少穿,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个别人家挨饿急了就顾不上脸面,夜深人静时,偷拔人家的蒜苗、生姜、萝卜、白菜等,第二天被发现后遭人唾骂,骂人的言语相当难听。每年秋冬“霜降”后,柿子由绿变红,关注柿子树果实的人越来越多,每天晚上爷爷和父亲把灯开到通宵,防止外人偷摘柿子。爷爷和父亲前半夜几乎没合过眼,直到后半夜才睡去。儿时的同学朋友经常光顾我家,走到柿子树下就迈不开脚步,两眼望着火红火红的柿子,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许诺等柿子熟了请大家品尝。
    为了催熟柿子,爷爷和父亲凭借农村人多年的催熟经验,把芝麻秆砍断成五公分左右的短截,从柿子挂果处插进去,柿子熟的很快,颜色橙红很神奇,原来芝麻秆可以通风,芝麻秆的纤维和柿子的纤维结合后,促进了柿子果实的生长,芝麻秆又无毒无味,柿子的品相和口感都很好,红柿子摘下后,我们除了送给亲朋好友吃,大部分都拿到集市上去兑换日常用品。柿子树按照生长规律,一般都栽在浅丘或中高山地区,在川道栽植产量低,但我家的柿子树每年都果满盈枝,在全村鹤立鸡群。一位摄影爱好者在成熟季节偶尔在我们村子路过,发现我家的柿子树后像发现了新大陆般高兴,他在媒体上发表了一组柿子成熟的风景照后,经常有人到我家参观。
    时过境迁,农村的土墙都变成了小洋楼,家乡的柿子树都落寂在记忆的尘埃里,但那红彤彤的柿子一直在心里储藏,时间越长,思念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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