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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村庄走过

   
  窦俊彦  
 
  村庄不大,也就一百多户人家。没一会儿功夫,就可以从北头走到南头,再从南头走到北头。 这个村庄,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孩提时代,我总是渴望着能够摆脱村庄的束缚,走得越远越好。可当真的有一天,离开了村庄,走在异乡的路途上,我却总是梦见自己在村庄小径上奔跑。在梦中的村庄里,藏着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我每每回到家乡,都要在村庄里走走。  
  我从村庄走过,村庄的天,还是曾经的天,可记忆中的窑洞,已经被苹果地所替代,儿时玩耍的碾盘、麦秸垛、场畔,早已不见踪影。包括如今的村路,已变成一条水泥路。记得小时,雨天过后,孩子们最爱在路道边玩泥巴,天晴时,在路边的树荫下,收集路上的黄土玩沙盘。当年在路边玩耍的孩子们,一个个都跟我一样,离开了村庄,不知他们还会不会想起,当年在村子里玩耍的情景。  
  我站在村庄的沟畔,望着山沟里一草一木。这里的山沟,曾因为村庄而变得十分热闹。每天早晨,太阳睡眼蒙眬之时,东方的彩霞还未褪去,就有男人肩挑水桶,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下到山沟里的水泉边挑上两桶水,为家里的水缸带去充盈和甘甜。中午的山沟,是属于妇女的,两三名妇女,连说带笑地下到山沟里,在树荫下的小溪旁,边洗衣裳边谝着闲话;下午的山沟,放牧人的鞭子,甩得山响,那些羊儿,就像白色的云朵,在山沟里飘来飘去,捡柴禾的人,背着柴禾筐子,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累,边走还边唱着歌。他们的歌声,唱得夕阳羞红了脸,月亮和星星,都纷纷跑出来凑热闹。那时的山沟,每天就是这样,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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