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赶秋

　　话说白居易一举及第，当时他才27岁，是新进士中最年轻的，因此他非常骄傲，正如其诗所云：“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慈恩塔又叫慈恩寺塔，即西安的地标建筑大雁塔。古人认为“名题雁塔，天地间第一流人第一等事也”，以致明清两代陕西地方乡试考中的武举人，也效仿唐朝进士慈恩寺塔下题名习俗，到荐福寺塔下刻碑留名，一度蔚然成风。
　　荐福寺塔，就是西安的另一处地标建筑小雁塔。该塔位于古之荐福寺内、今之西安博物院内，乃密檐式砖塔，唐中宗景龙年间由宫人集资建造，原为十五层，有缠腰（环绕塔身的砖木结构的大檐棚）和塔顶，后皆损毁不存。据记载，塔顶是在地震中被震落的。
　　提到地震，小雁塔与之有着不解之缘。塔身曾因地震几度开裂，而又几度神秘地合拢，时间最明确的有三次。第一次：明成化二十三年，“长安地震，塔自顶至足，中裂尺许，明澈如窗牖，行人往往见之”；正德十六年，“地再震，塔一夕如故，若有神比合之者”。此为明代人王鹤听寺僧所述。第二次：嘉靖三十四年，华县大地震，塔裂为二；嘉靖四十二年又震，塔“复合无痕”。此说法见明人赵崡《游城南》、清人刘於义《陕西通志》等。第三次：“康熙辛未，塔又裂；辛丑，复合。不知其理。”这是清人钱泳《履园丛话》的记录。
　　除了小雁塔裂合之谜引人悬想之外，还有“雁塔晨钟”之景引人入胜。《明清西安词典》云：“清康熙年间再修塔寺，并将武功县崇教寺中原金明昌三年所铸大铁钟移入荐福寺。寺僧晨夕按律敲击，钟声悠扬，声闻数里，‘雁塔晨钟’就此成为长安八景之一。”对此，清代学者毕沅有不同的说辞。其《关中胜迹图志》卷七曰：“本朝康熙间，修塔寺。有钟出自武功河畔，砧妇坐石捣衣，忽声自石出，响闻数里，土人发之，乃巨钟也，送归寺内。”诸如此类，又为“雁塔晨钟”增添了几许传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