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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悠悠豆腐香

  黄平安

  母亲是制作豆腐的高手,她制作的豆腐洁白如玉、细腻柔嫩。过去,每逢年节,为了改善家人的生活,母亲从仅有的半口袋黄豆中舀出十斤,清理干净后浸泡一夜。这时,石磨便派上了用场。磨豆子是个辛苦活,需要一个人不停地推动石磨,另一个人往石磨孔中填豆子。一次只能填入几十粒,填多了,豆渣太粗,豆汁产量低;填少了,石磨又产生空转,白费劳力。
  石磨在母亲的手下,一圈一圈慢悠悠地转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老远就能听到。磨完十斤黄豆要一两个小时,母亲常常累得满头大汗。顾不上休息,母亲把磨好的豆子舀进自制的纱布滤网里,雪白的豆浆顿时哗哗地流了出来。接下来,要把豆浆烧至滚开,再静置一会,就开始“点浆”。这是制作豆腐的关键,点浆的时间和温度、石膏的用量,一丝都马虎不得。
  豆浆经过石膏“点化”,发生了神奇的转化,慢慢凝固成了豆花。一会儿,豆花和水渐渐分离,水由微黄变为清澈。这时,母亲将豆花舀进铺有滤布的正方形竹筛里包好,在上面压上重物。两小时过后,水榨干了,豆腐便做成了。母亲掀开滤布,用菜刀把大块豆腐均匀地分割成正方形小块。雪白的豆腐散发着诱人的豆香,诱得我直流口水。母亲见了,就微笑着切上一小片让我解馋。虽然无油无盐,我也吃得津津有味。
  烧制家常豆腐是母亲的拿手好戏。她先将豆腐煎至两面金黄,再爆香调料烧制一会儿,让豆腐充分入味,一盘家常豆腐就做好了。金黄的豆腐,青白的小葱,鲜艳的辣椒,青翠的蒜苗,色香味俱全。我只是看着,就口里生津了。
  岁月深处的那碗石磨豆腐,简单质朴,暖意融融。它成了我一生的味觉密码,时常在我的舌尖上萦绕,也温暖着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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