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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小街
安康 李爱霞
从旬阳太极城沿旬河北上四十公里有一名为赵湾的小街,小街从下街口蜿蜒至丫头沟大桥,长约千米,宽近四米,两边新楼林立,商场,超市……各类服务单位一应俱全,再加上西康铁路穿牛头山,跨旬河,从小街中段凌空而过,远远望去似一条庞大的蛟龙。每每有夜行车隆隆驶过时,那些闪闪动人的灯光恰是小街人亮晶晶的心情,一路沐浴着鸟语花香欢快前行。
每天早上六点,小街的各家各户不约而同打开门窗,开始洒水扫街,你一段,他一段,但也绝不是只扫门前雪,谁不小心迟到了,他家店铺前的那一段早已被邻居整理干净。在我的记忆里,小街宛如一位素朴的村姑,一直淡淡清爽着。扫完了街道,再去梳洗自己,只一会儿男女老少一个个光亮亮、水灵灵的开始营业,让每一个走进小街的人不由眼睛发亮,心生感叹,因而常有人云:“赵湾人精神”。
你看,中街的化肥供应站拉了一大车尿素回来了,只一个电话,一群中年妇女便大踏步而来,几个身材瘦小点的三两下便攀上了车顶,手脚不停地提,甩,递,车下的那一群也不用招呼,一人一袋扛在肩健步如飞,汗水直流时还不忘互相调笑,成为小街一道亮丽风景。
三、六、九逢场了,小街更热闹起来,南村的,北庄的人一拨一拨地汇聚街道,新鲜的蔬菜水灵灵地向你招手,清香醉人的本地烧酒老远就吸引着你的鼻子。还有那些黑里透红的农家熏腊肉不要说吃,看着都让你流出口水。那电器铺中轻缓动人的音乐一点点输入耳鼓,那时装店里买了新衣的农人欢天喜地的进进出出,做生意的小老板虽然热汗淋漓,但依然笑意盈盈。
那条绕着小街欢腾南下的旬河,是小街人的母亲河,河的两岸以前全是桑树。每到初夏,街道上的男女老少都会云聚于此,谈心聊天儿的,读书学习的,最可爱的要数那些孩子们了,摘那些还没熟透的桑葚,比着谁不怕酸,结果酸的个个龇牙咧嘴还咯咯笑着说:“吃桑葚,黑屁股……”
小街人因了这水,这绿,这白而愈发的灵气与精神。你看,每日下午中学操场上篮球迷们正打得热火朝天。黄昏时,路灯下围拢的一群人也热闹非凡,只听这个喊“将”那个叫“炮”,这个又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个又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无论谁说什么,也没人追究,入耳的只是一阵又一阵的欢乐笑声。
夜幕悄悄合拢,小街那两家大众舞厅彩灯便轻灵地旋转起来,白天忙了一整天的小街人也不知疲倦,姑娘妇女们描上淡淡的眉,抹上浅浅的红,随着或激昂,或深沉,或柔曼的舞曲而裙裾飞扬。你看,那正在快三中轻盈飞旋着的是街口小吃店的老板娘;你看,那舞姿妙曼,花样百出的是一对半百老人;还有那些在探戈、伦巴、恰恰中沉醉的男男女女们无不让你心生慨叹,他们舒展的双臂一点点抖落了身体的疲惫与生活的艰辛,他们酣畅淋漓的舞姿一点点诠释了生活的美丽与生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