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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到腊月
    韩城 郭珺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在日月的又一轮转换中,腊月又一次迈着缓慢而又飞快的脚步,走进了想长大的小孩、不想老的老人、为生活忙活着的青壮年的生活。又一年,在忙碌中将走到尽头。
    腊月是一年之岁尾,正值寒冬农闲之时。据汉代学者应劭的《风俗通礼典》记载:“腊者,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隋书礼仪表》中也有类似的说法,开皇四年十一月诏曰:古称腊者,接也,取新故交替之意。但无论那种版本,都是说腊包含有新旧更替、辞旧迎新的意思。在新故交接的岁末之际,向祖先家神贡献祭品,报告一年人寿年丰,天上人间分享丰收的喜悦。
    于是乎,从腊月初八开始,人们在工作之余,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对年节的准备。二十三祭灶神,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七煮大肉,二十八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看春晚……扫房、请香、祭灶、写春联、办年货,腊月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办。
    过年,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极富有魅力的。为了过好年,人们要拿出近一个月的时间做诸多准备。要忙着对保佑、赐福于他们的神灵、祖先有个交代;要对一年的往来账目有个结算;要对亲戚、邻友、同僚给以节日的慰问,以使今后能更好地相处。对告别过去,面向未来的年,老百姓是十分重视的。因为过年吃好一点,穿好一点不仅仅是一时的事,更象征着来年的幸福富足。
    小时候,农村家中的日子过得艰难,腊月二十三,队里会杀掉喂了一满年也不见肥硕的大猪,给每户分上两三斤,各家再洗好搽好煮好“窖”了一冬的一点萝卜白菜,到供销社买上一两斤的粉条豆腐。于是腊月二十五、六,母亲就和邻居们一样开始蒸馍捏馄饨、蒸馅中加了油“炙了”(肥肉和油炸过后析出的油渣)的包子,预备过年给家人和来拜年的亲戚们吃,再按亲戚数额多少蒸上几对花馍。小娃过年,大人过难。那时无论大人们日子过得如何艰难,每家都会在春节前卖掉剩余布证的钱,再用剩余的那点布证,扯上几尺颜色并不多样的布,给孩子们做上一两件新衣。
    这些年,国家富足了,一过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就开始筹备年货。馍也不用蒸了,市场上有的是种类齐全的花馍。有的人家,干脆在酒店定好年三十和正月初一的宴席。到了年三十下午,等待过年的人们就开始贴对联门神,有的人家,还喜性地给院子里挂上一对对的大红灯笼。飞上门楣、屋檐的红红的对联灯笼,映衬着一张张兴高采烈的脸庞,年的气息便浓如稠酒般地充溢在了城市乡村的大街小巷。
    终于到年三十了,贴上对联放过炮,吃过象征团圆的饺子,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件新衣放在床头,一大家子人便坐在一起,看中央电视台精心准备的春节晚会。
    正月初一的晨曦划破了旧年的夜空,在历经一整个腊月的等待之后,一个新的令人欢欣鼓舞而又充满期待的新年,就像春日看到的第一抹迎春花一样,带着旺盛的生命力和明亮的脸庞,踩着轻巧的步子,姗姗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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