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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陕北

  􀳀吕翔宇

  时节已过立冬,清晨的寒风如陕北大地苍劲有力,午后的暖阳又如陕北民歌沁心和畅。这片土地层林尽染,分外斑斓,以累累硕果回报着热爱它的陕北老农,以万山红遍馈赠着深爱它的陕北后生。山巅传来醉人的信天游“荞面饹饦羊腥汤,死死活活相跟上,一对儿大眼水汪汪,就像红叶裹满霜……”
  “霜叶红于二月花”,最为特色的当数漫山二洼的树木。身穿“黄金甲”的银杏树光彩夺目,傲然挺立,犹如御前侍卫;山杏树聚拢簇拥在山头,叶子红如霓裳,疑似仙子从天降;沙棘果挂满枝头,照得曲径通幽的山路火火红红,采摘者个个喜上眉梢;山地苹果那边采摘,这边装箱发车,果农仰取俯拾,开口就唱:“大红果子剥皮皮,人家都说我和你……”
  正值丰收季节,川道上一幅农忙画卷顺着绿水河川缓缓铺开,沃野千里,俨然成了名家画展长廊。玉米秸秆有序地聚拢在一起,一眼望去如同一个个得胜归来的士兵营帐,成群耸立,连绵不绝。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堆成了小山,农人三五成群将其装袋归拢,拉回家。
  集市上,菜商们未雨绸缪,赶着农忙收尾之时,拉着一车车白菜占领了大街小巷。白菜对于陕北人来说尤为重要,是冬天必不可少的食物。陕北人喜欢吃香味四溢的熬酸菜盖米饭,蒸米饭时撇一盆光润玉滑的米汤,一碗米汤垫底时再加一大勺洋芋糊糊熬酸菜,说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
  收回了庄稼,腌好了白菜,农人就可以卸下一身的疲惫在庄前屋后尽享田园生活了。没事的话半前晌才吃早饭,一打开大门,只见鸡鸭你飞我跳追得急。不远处,铺满硷畔的梨树叶被轻风掠起,石磨上高高摞起的南瓜默默守望着农家小院。天蓝得出奇,我常坐在硷畔的青石上奇思妙想,倘若将陕北天地倒置,那真的是沧海桑田一瞬间。你看!那颠倒后的天湛蓝像一汪沧海,满目澄碧,纤云不染,高耸的苍山好似倒插入海的山岛,“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当夕阳西下,再去领略这仙境,你又会感觉天如大漠,山如狼烟,不经意间诗兴大发,一股壮志涌上心头,“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在这仙境般的天地间,生活着一群可爱的人们,他们淳朴善良、为人正直、性格豪爽。他们在此创造的陕北文化,虽不比齐鲁文化博大精深,但粗犷中饱含细腻;虽不比南方商帮聪慧明智,但热情中充满情义。陕北的豪放程度得益于它四季分明,得益于它重山广袤,得益于它源远流长……
  陕北人英勇奋斗,勤劳苦干,依靠自己的力量征服了穷山恶水和风沙干旱。一座座高架桥将崇山峻岭相连,一条条高速公路将县镇相通,一条条隧道将走出大山变为现实。陕北人不再执缰拉驴出远门,如今去往很多地方都是朝发夕至。同电影《我和我的家乡》里诠释的一样,陕北人不仅要走出去,还肩负着“引进来”的责任,要将陕北建设得更加美好。
  朋友们,陕北敞开怀抱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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