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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笤帚

  宝鸡 张峰青

    又是秋天,挺拔的高粱也到了收割的时节。用镰刀将高粱拦腰砍断,运回场院后,每两小捆分叉捆绑起来,然后将结满红色籽粒的头朝下,倒挂在横木或晾衣服的铁丝上,还有人将它们倒立在墙头上。这时候,成熟红透的高粱把整个院落装扮得格外美丽。
    秋天的天气,艳阳高照,不出几天时间,高粱秆就晒干了。经过简单脱粒,高粱籽泛着明亮的红光,从秸秆上抖落下来。原先的高粱籽大多是用来喂养牲口,也有一小部分,用来应对家里的饥荒。现在粮食多起来了,高粱籽只作为种子预留下来,用于明年的播种。接下来的活就是用高粱秆缚笤帚。原先一头沉的秸秆,去籽后变轻了许多,用两股细绳打结,交错着将秸秆的头一点一点分开再绑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介”。在“介”的时候,不断续上秸秆,续的时候,要由长到短,形成一定的弧度,等到前端有一尺半左右,再改变方向将所有秸秆捆成圆柱状扎紧,这就是笤帚的“把”,去掉籽粒的那一段是笤帚的“芒”。这时的笤帚已具雏形。
    为了让笤帚把更瓷实耐用,在捆扎的时候,还要将每一根秸秆压扁勒紧,用细绳扎成好多圈,每一圈都得踏在脚下,凭借木棒铆足劲去勒。随着捆扎的绳圈不断升高,最上端的秸秆瓤还要剔除一些,好让笤帚把由粗变细,以方便人们的握取。当最后一圈的绳子绑紧,打成死结,笤帚就缚成了。把关的工序是修整:先用镰刀削齐多余的秸秆,然后用木板负重物平压在笤帚芒上,这样做是保证笤帚芒如扇面一样平整。
    笤帚缚完,还有一些长短不齐的秸秆,用这些还能缚成一尺多长的笤刷。这些笤刷,有的可以整理床铺,有的可以清扫桌案,也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缚笤帚不能缺少绳子,更少不了捆扎。一个“扎”字,足见手上工夫,其高下尽在手掌中的老茧上,也在岁月轮回长久劳作的过程中。当笤帚扫掉我们的尘埃时,留下的是整洁的生活与回味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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