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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响自己的骨头,为生民立言
——评吕向阳散文集《神态度》的艺术追求
    常智奇/文
    吕向阳先生的散文集《神态度》,在文心与民心,土地与精神,世俗与信仰,传统与现代,中国经验与中国叙述等方面都有自己独有的个性。这种生于厚土,长于高天,大朴大真,大拙大美,大俗大雅,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情怀和格调。具体的讲有四点。
    一,他在“文以载道”的创作之途上攀登。吕向阳身为地方报的一个编辑记者,走的是一条“致用派”的路子。他的本职工作要求他必须站在“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立场上,表现社会最广大人民群众最关心的问题。他笔下的人情,是一种历史社会化了的人情。他笔下的世故,是一种被政治浸润化了的世态。他写风土人情,是历史沿革、世象沧桑,天理良心。他写神鬼魍魉,是写世间奸佞、社会小人、人中败类。他写日弄神、倒腾鬼、扑神鬼、等路鬼、倒包客、狐狸精、嘴儿客等世间万象,实质上是写人的生存方式,生活观念,人生态度,人的价值投向。那些民间俗语、乡村年画、风土人情、鸡鸣狗叫,被他特写、聚焦、白描,赋予博深的思想意义。在这里,乡村印象、乡村情感、乡村记忆、乡村经验,通过现代文明、现代意识、现代思想的烛照,映射出社会进步光色,显露出人生意义和价值的思考。吕向阳散文中的生活,是一种积极向上、健康阳光、充满正能量的生活。他作品中表达的情感,是一种善良、正义、真诚的情感。他把歌颂和赞美投向普通劳动者,投向德高望重、福泽民生者。他批判和鞭笞的是为官不廉、为富不仁、为人不正的阴谋家或玩术者。
    二、他在民间叙述中提炼乡土的高雅。民间叙事,广义的指民间口头叙事的所有话语叙说的内容、形式、结构、特征。狭义的指民间故事、寓言、传说、笑话、谚语、名言的叙事个性特征。文学创作的实践证明:过分专注于民间叙事的世俗、乡土、方言、俚语、辞章、气质、神思、形态,会使文章的叙述格调陷入粗糙、朴野、拙朴、平实、浅近,如能在民间叙事的基础上借以经典文学叙事的情感、意绪、襟抱、思想、境界、形式,在世事洞明,人情练达的前提下假以诗情画意的文字表达,那将是从生活到艺术的通才,从阡陌到殿堂的劲旅,从大地到高天的神鹰。这类文章粗中有细,文中有野,情中有理,象外有境,深居浅出,以简写丰,超凡脱俗。
    《神态度》就是这样:作者在民间叙事与经典写作,乡土风情与文人学养的两极对位处,编织自己散文美的花环。他的文章,基本上都是取材于民间风俗、人情世故、俚语村言、木版年画、地理地貌、历史掌故。这种乡土记忆、乡土叙事、乡土抒情的写作姿态使他承天真,接地气,叙人伦,说世情,写拙朴,书大美。他写民风,咏精神,旁征博引;写世态,说心灵、引经据典。正是这种民间叙事与经典写作,乡土风情与文人学养的有机融合,俗话方言与精英写作,拥书自雄与关注底层,立足大地与寄情高远,使他把学问化于世情,从大俗走向大雅,在风情人伦中开掘意境。
    三、他在批判假丑恶中歌颂真善美。吕向阳的散文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立场上,有一种强烈的批判现实主义的色彩。他憎恶社会上的尔虞我诈、损人利己、栽赃陷害、拍马溜须、爱钱不要脸、跟风扬碌碡、白地捏骨角、吹涨又揑塌。他批判那些心怀鬼胎,性乖命硬,贼眉鼠眼,口若枯井,声若豺狼,腿若螳螂的“扑神鬼”;那些一事当前,先替自己打算,见利忘义,见死不救,阳奉阴违,口是心非的“短见鬼”;那些说是弄非,捕风捉影,穿凿附会,偷梁换柱,天天炫耀着哄人、蒙人、耍人的“白日鬼”。他赞美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为国捐躯的英雄,为坚持正义的公民,清正廉洁的干部。正是这种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坚持正义,忧国忧民的赤子情怀,使他的文章获得读者广泛的好评。
    四、他在诗情奔涌中炼字炼句。吕向阳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中表现别具一格的诗性“别裁”。他在《落凌霜》中这样写道:“凌霜紧紧地依偎着大地,它知道,也有喜欢它的人,农夫们此时不正是喜上眉梢吗?‘要吃白馍馍,冬天落凌霜……’”。他喜欢用排比递进句,例如,在《走马关山》中写到:“向往草原,向往神话。向往草原,向往天堂。”这种行文如江河涛涛,一泻千里。他很讲究在抒情尽意中炼字炼句,例如,他说“马追逐闪电,马嗜爱边草,马是勇士的伙伴,马是战争的箭镞。”
    正是由于我对《神态度》阅读后的这些感受,我向大家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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