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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横山 冯光雄
一日深夜,刚刚赌博输完了钱的二流子李狗子路过寡妇马春花家门口,突然听到她家里隐隐约约传出了断断续续的男人说话声,李狗子心里阵阵窃喜,他早就对马春花有贼心没机会,这回捉奸捉双,看她马春花还有甚借口……
“你这只狐狸精”,李狗子得意洋洋地撞进马春花家里,双手叉着腰一副凶神恶相,“看你还有甚好说上的?”
“……是狗子兄弟呀,快坐快坐。”马春花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说,“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正好你来了……”
“那个野男人呢?”李狗子粗暴地打断了马春花的话头,一副不依不饶的腔调,“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子在这达!”从里屋传来恨恨的男人声,“狗子,你给我进来!”
李狗子一震,躺在里屋炕上的男人竟是他大……在时间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这么巧地成了具有极强烈的油画效果。
“混账小子,瞎了你的狗眼。”狗子大喘着粗气厉声斥责道,“今后晌我从无定河镇赶集回来黑了,骑自行车一不小心从大桥边摔下去摔折了腿,多少过路人看到后只是站住看了一眼,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要不是春花正好路过把我拉扯回来,我这条老命早就完了……”
“大叔,别说了。”马春花对呆若木鸡的李狗子说道,“狗子兄弟,瓷眉瞪眼的站着做甚哩?割勤麻杂(陕北方言赶紧的意思)找辆架子车送大叔去医院……”
李狗子臊的满脸通红,带着愧疚的心情忙不迭地出去了。过了一阵子,把他大扶上架子车去了无定河镇医院……
马春花身心疲惫地倚着门框长吁了口气,把眼前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无力地向后拢了拢,泪水顺着脸颊流成了小溪,她似乎明白了这寂寞清苦易惹是非的寡妇生活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