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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土鸡
三原 王欣
    初冬时节,我们去当年插队的洛川县京兆乡伏益生产队,给单位购买苹果,同时,身负着为怀孕的儿媳买土鸡的使命。乡亲们见到我们像见到亲人一样,做了一桌丰盛的农家菜款待我们。互问安康后,我们说了此行的目的。老乡听后,除了给我们安排购买苹果事宜,特地介绍了沟底下有一户养着十多只土鸡的人家。
    我们一行三人沿着蜿蜒的山间小道向沟底走去,并不时地停下来采摘路边刺枣树上的酸枣,回味着当年下乡时的艰难并快乐的往事趣闻,不知不觉中,三里多路就走完了。眼前,是一排破旧不堪的土窑洞,这里当年也只有六七户人家,如今大都迁到了条件较好的原上居住,只留下了一户人家。这家主人说,他们养的红公鸡每只要卖100多元哩,逢红白喜事时,最高每只卖到150多元。讨价还价后,主家同意我从鸡群里选了一大一小、一公一母两只卖给我们,总共才120元。
    回到老乡家,已是夜幕降临,我们商量好次日早晨把鸡杀了带回西安。第二天早晨,我出院一看,一只母鸡将束缚的网袋挣开个大口子跑了出来,正在院里自由自在地觅食吃,我想就让它再自由一会儿,我们吃了饭再处理它也不迟。谁知吃罢早饭,再到院子里去看,那只觅食的母鸡不见了。大家开始分头找,屋里屋外,院前房后,果园里,玉米地里,可以说方圆半里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老乡说鸡可能跑远了,我也觉得不可能再找到了,就说不找了,再买一只算了。
    中午,老乡家的儿子又帮我在邻村联系了一个养着土乌鸡的人家,鸡的主人以给朋友价70元,将还在下蛋的土乌鸡卖给了我。
    傍晚,回到老乡家,我和朋友相约到已收过的玉米地里捡些遗落的玉米带回喂鸡。我们正捡着,就听到住户老乡向我们不断大声喊叫着什么。我向他们跑去,声音越来越清晰——“鸡出来了!鸡出来了!”我兴奋地跳了起来,老远就看到丢失的那只觅食的母鸡,可是,到跟前那只鸡又不见了。原来那只鸡一受惊吓,又钻到大柴堆里去了。我们几个人用长棍子捅,大声的喊叫,就是不见那只母鸡出来。那只母鸡钻到柴堆的深处一声不吭,真叫人干着急。这时我们住户的老乡不顾柴扎,将头探进柴堆里,用棍子捅,终于碰到了鸡,鸡一叫暴露了目标,老乡用力拨开柴草,伸手抓住了鸡。柴杈把老乡的帽子都挑开了,脸上也被划了几条红道道,但是他满脸的喜悦和满足,大声说着:“总算抓着了,看你往哪跑!”
    这天夜里,我们载着一车苹果,我带着一只宰好的公鸡和两只活母鸡回到西安家,圆满完成了这次洛川之旅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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