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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情怀


尘封的记忆打开后,故乡的画面呼啸而至,那深邃的水井在记忆深处喷薄而出,一汪汪的水呦,在心田里涌动。
家乡地处月河川道,土地平坦肥沃,方圆几十里一马平川,引以为自豪的月河从门前穿过,对门是南山,目光所到之处山峦不算高,山峰小巧玲珑,树木稀稀落落不成林,满山遍野是沟壑,小灌木林弥漫山坡,头顶上的天空碧绿碧绿的,后山是北岸,一条宽敞的火车路把南北山分开,形成南山北岸子格局。村庄大,同姓人多,也属大村大户。村子里有一处上辈流传下来的古井,历史很悠久,具体年代长辈们都搞不清楚,这口古井很普通,井沿灰褐色,井岸用水泥衬砌,占地面积不到一分,井水清澈明亮,一年四季不间断,离村庄有半里路。它高出地界一米以上,形成一个大平台。
夏天水井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大人们劳累后在水井边乘凉聊天,口渴时直接打井水饮用,甘甜又解渴,小孩们围在柳树边跳起来用小手扯柳枝,让大人们用柳条给编帽子戴在头上玩耍。1多年后,这棵柳树长得很硕大,树身矮而粗壮,树冠浓密而遮阴。村子里都是担水吃,每天晨曦水井台是最热闹的地方,男女老少都担着水桶在公用的水井旁排队提水,多少年来担水形成少的让老的,老的让妇女儿童,大家自觉排队,互相提水帮衬,担水秩序井然。
早晨水井里的水最清亮,柳树、人影都倒映在井水里,水滋滋还冒着水汽,氤氲缭绕。早晨的水甘甜凉爽,直接饮用不得病,用井水沏茶清香悠长,喝后很过瘾。每天早晨担水的人排成长队,到了下午担水的人就少了,水井静谧如初,井水也慢慢恢复了起初的水位。说起担水还蛮有意思,提水是一项最原始最古朴的劳动方式,用一根细长的绳子,小心翼翼把水桶放到井下,桶见水后用力一沉,水桶便接满水才慢慢往上提,沿着阡陌小路急匆匆担回家,起初担水时,年幼臂力小,提水提到一定程度,实在忍不住就把水桶丢进井里,溅起阵阵水花,事后请有经验的人来捞桶。村子里的这口古井大约二十多米深,一年四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遇到干旱年景时,吃水贵如油,但古井从未干枯过。村里人对古井的感情很深厚,担水时把水桶洗了又洗,洗菜时把星星点点的菜叶都捡起来,怕把脏东西渗进水里污染水源,井绳是用耐磨的麻绳搓的,挑选上等的麻丝,让年龄大的老人慢慢搓着,搓好后用桐油浸泡,晒干后封存起来,大约十多天后才取出绳子使用,绳子一用几年不断很牢固,提水很方便,这井绳放在外面从未被人偷过,干旱季节,四处断流无水,自留地里的茄子、辣椒、西红柿、四季豆等植物长得郁郁葱葱,长时间不下雨植物都干得蔫了,地里干得裂纹一尺多深,大家心焦痛心,便发动亲朋好友担水浇地,救活了一大片植物,使人们丰衣足食,狗、牛羊等动物热的趴在地下只喘粗气,人们从井里担来水往牲畜身上浇给其降温,并在家舍里定期泼洒清水,井水保住了家畜们的性命。
时过境迁,村里的古井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是水井滋润着人们的生活,是源源不断的井水富饶这一方百姓,如今水井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家家户户都通了自来水,但生活返璞归真后,我心里依然会想起那口古井,想起那有滋有味田园般的农家生活。
厚重的水井呦,你永远在我心里流淌,弹奏着幸福快乐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