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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是 一场约会
与书相依
  胡笑兰

  阅读这个爱好其实是打小就有的,纯粹是溶进血液、嵌进骨子里的爱好。我的写作并不惟发表而写,但天道酬勤,发表往往悄然而至。
  我很幸运,有个睿智的父亲,有个会打理生活的母亲,因而仰仗他们抚养的日子很无忧。家里日子不能够说富裕,但不缺衣少食,更可以安静地读书。而暑假是我读书的好时候,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我便是可着心意地读书。
  少时,常听说书,说书人走了,父亲会接着给我们说。父亲为我们盖的是青砖大瓦房,我家和邻家之间有条小巷子,房前有泡桐树,不远处辣蓼草长得茂盛,还有那株站了几百年的老槐树,我的散文集《拾花记》有一篇文章专写她。小巷子有穿堂风……父亲在家的日子,我和妹妹会把他的竹躺椅子拿出来,再泡上一杯酽酽的茶。然后,我们各自搬把小椅子,围在父亲身旁,仰着小脸,听父亲说书。父亲说得有声有色,他说的书有的来自他听书后的记忆,再有就是他读过的古书,经由他再次演说,更灵动了。他说的古战场上的打斗场面,至今还令我记忆犹新。先是排兵布阵,阵前叫阵,将与将决,兵与兵斗,刀枪剑戟,一招一式被他说得活灵活现,紧要处来个且听下回分解。吊起了我的胃口,我听得入迷。我后来就常常想,父亲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记忆力,而我是没有父亲那样的记忆力的,更不用说语言表达能力了。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敏感,喜欢动笔,我的笔头永远要好于嘴巴的。
  这样的浸染,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让一个年少的人有了读书的兴趣,那兴趣是悄然而至的。每当我捧一本书,我那只上了几天识字班的母亲到底看不出来我是在读“闲书”,但凡我在读书,她那好看的嘴角就会浮上欣慰的笑,还会端上一碗羹汤,来到我身边。父亲是知道的,他粲然一笑说,那无非是些闲书。但他从不拦阻我,就像他平常一贯对孩子的做派。都说严父慈母,但在我们家却是颠倒了。
  读着,便有写的冲动。我平常就喜欢写读书随笔,文章中的片段在这些随笔里都有迹可循。
  我还得感谢我的哥哥,他也喜欢读文学书籍。我把哥哥的书箱喻为我的“三味书室”,而我这个时候读过的书,要数鲁迅的最多。哥哥一开始拥有一个书箱,后来书箱放不下他那些书了,父亲还给他打了只书架,就用门前的泡桐树木做的。我最早的阅读就来自哥哥的书箱。年少的事根植于心,那些听书的场景,尤其读书的场景经由一个念头便一点点浮现,仿若皎洁的月光照拂着我。那是不可复制的神圣,也是不可被虚妄编排的。这些来自生命的东西,你只有将它真实地呈现,你才不会露怯,才会信手拈来。
  亲爱的书们,我愿与你们相依傍,在读书写字中丰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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