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冬刚

　　老屋院子里有一棵葡萄树，它的果实成熟后，绿中透着淡黄，与现在常见的紫色不同，颗粒也相对较小，但这并不影响它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
　　今年暑期，妈妈几次让我和她去老屋摘葡萄。老屋长期无人居住，我想象中应该是杂草丛生，蚊蝇乱飞。于是，我一拖再拖，不想去。后来，我实在是拧不过妈妈，只好答应她的要求，和她一起回老屋看看。
　　打开老屋大门一看，院子的墙角处果然长了很多树木，有无花果树、柿子树、石榴树，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枝叶繁茂，特别阴凉。葡萄树长在楼梯边的墙壁下，枝条爬满了楼梯，又从楼梯上垂落下来，生机盎然。拨开枝蔓，我们开始剪葡萄。今年葡萄产量很好，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袋子。装的过程中有一串葡萄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得汁液都流出来了。我捡起一颗尝尝，嘿，好甜。
　　小时候，我和姐姐在老屋生活。每年夏天，我们为吃葡萄而互相“出谋划策”。因为是绿葡萄，所以一眼看去分不清熟没熟。这个不要紧，长在低处的葡萄，我们就用手捏，软的肯定熟了，硬的没熟。还有一个办法，站在太阳底下，眼睛、葡萄和光线在同一直线上，透过光线看葡萄。如果里边是透明的，能看到丝丝果肉和葡萄籽儿，肯定成熟了；如果看不到，那就是没熟。那时候，家里经济拮据，没有水果供我们享用。我们迫不及待想吃葡萄，有时候就早早下手了。今天几粒，明天几粒，等到了真正成熟的季节，长在低处的葡萄早就被我们吃光了。
　　因为吃葡萄，我也得到过教训。我家和邻居家的界墙特别低，有一天早上，妈妈在院子洗衣服，我就爬上墙去摘葡萄。吃得正美时，一只小鸟从头顶掠过，我一慌神就从墙上掉了下来。由于是直接掉下去的，下巴刚好磕碰在树根边的石头上，流了好多血。我疼得哇哇大哭，妈妈抱起我就往村里的卫生室跑。大夫给我缝合伤口时，我又挥胳膊又蹬腿的，妈妈只好摁着我，才顺利地处理好伤口。
　　老屋的葡萄树带给我和姐姐一个美好的童年，让我明白了做事情不能马虎，不能操之过急。抚摸着葡萄树干枯而龟裂的枝干，我特别感慨老家日新月异的新变化、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