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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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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自力

  冬是踩着节点到的,但还是让人感到有点急,有点匆忙。这不,转眼又到冬至了。
  “冬至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这是小时候母亲每年冬至都要告诫我们的话。于是,我们怀着一种莫名的敬畏,把一碗饺子吃得成就感十足。
  俗话说,冬至大如年。冬至那天,母亲照例要包许多饺子。全家团团圆圆吃碗饺子,再平常的日子也变得有意义。印象中,第一碗饺子总是我跟妹妹端着,递到爷爷奶奶手里。饺子总是被母亲包成不同的馅儿,爷爷奶奶吃的一般是鸡蛋瘦肉馅儿的,肉几乎被剁成了碎末,母亲说那样的饺子既有营养又好消化。
  饺子真是一种神奇的面食,再怎么不上桌的食物,一旦包进饺子里,立刻变得有滋有味。母亲常常把大白菜切成碎末,加上葱花和香菜,搅拌成团,滴上一点儿香油,用筷子挑着细细地包饺子。那样的饺子,咬一口汁水横流,吃得芳香四溢,吃完真是唇齿留香。后来,母亲常常变换着花样包饺子,如用咸菜做馅儿,甚至把猪油渣或黄豆酱包在里面。不管怎么样的馅儿,只要是母亲包的味道绝对不错。我有次吃到了一颗辣椒,辣得直吐舌头。母亲是想提醒我们,好东西慢慢吃,这样才越吃越有味。
  “吃过冬至饭,一天长一线。”奶奶坐在午后的阳光下,一边引着长长的棉线缝衣服,一边慢悠悠地给我讲过去的故事。父亲和爷爷常常在冬至后,收拾各种农具,该修的修,该换的换,准备耕耘新的一年。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母亲念给我们的《数九歌》,我们早已耳熟能详,也都知道从冬至开始“数九”。冬至来了,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开始了,一顿冬至饺子就是保暖一个寒冬的开篇。
  过完冬至,就可以数着日子过年了。大人们开始准备年货,哪天办什么耽误不得。一大堆劈柴码在院子里,把冬天烧得暖烘烘的;干鱼干肉挂在屋檐下,随时准备入锅做菜;院里院外被扫得干干净净,准备辞旧迎新,期盼美好未来。冬至对小孩的意义更是重要,每天都掰着手指头数着还有多少天过年呢。
  冬至又至,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尝一口浓得化不开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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