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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种“诗”
宫佳
我家和同事家隔街而望。
有一天,同事在墙根底下种了两棵小苗。我很诧异:“你这是种的丝瓜还是南瓜呀?”
同事“取笑”我:“你就知道吃啊。临街住着,灰尘多,噪音大,我要种一张挂毯在墙上,秃墙就有了伴儿,不寂寞了。”
我反过来逗他:“你可真是一个不靠谱的诗人,诗歌能种在墙壁上吗?”同事笑而不语,却有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我想,那就拭目以待吧!
出差数日,回到小区,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同事种的竟然是两棵爬山虎。它们鲜亮的小爪子紧紧地抓着墙壁,爬到了离地一尺的墙壁上,嫩绿的叶子随风抖动着,远看,真有挂毯的雏形了。
好奇心驱使,我天天观察,看着它们往上爬,简直成了一个念想了。
到了夏天,爬山虎生长旺盛,一张绿色挂毯已然呈现眼前。
爬山虎的小爪子一刻也不肯闲,努力地攀爬着。风猛烈地吹过,它们只是摇摇叶片,小脚丫牢牢地与墙壁融为一体。风揪住它们的叶子,拧着它们的茎沙沙作响,却奈何不了它们分毫。风只好摇摇头,走远了。偶尔,风又飞回来,只是为了与爬山虎逗趣。最后,风只好躲进叶子里嬉闹,再从叶子间的缝隙里溜出来,不见了踪影。
风磨炼了爬山虎的筋骨,它们越爬越老练。打头阵的爬山虎一个劲儿地开拓新的领地,小脚丫一个接一个地接力。爬山虎的根深深地扎进土里,那里有源源不断的营养,而墙壁是舞台,它们用永不停息的生命力,泼墨出一幅国画。
叶子迎风而动,根基却纹丝不动,这就是爬山虎的动人风采。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爬山虎的小脚丫,拍打着爬山虎的叶子。可是,爬山虎不为所动,叶子稍微低低头,算是与雨水打个招呼。
爬山虎的小脚丫在雨中照爬不误。墙壁上方还有大片领地,哪有闲工夫搭理雨水呢?
爬山虎一生都在奔跑,每个小脚丫都是一只紧扣墙壁的“小老虎”。无数个“小老虎”朝着一个方面努力攀爬,真有“虎虎生威”之势,怪不得人们称之为“爬山虎”,确实形象又贴切。
我由衷地佩服同事,他是一个靠谱的诗人。这爬山虎就是他种在墙壁上的一首诗呀!这首诗是一张有生命的挂毯,美得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