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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飘香
马小江
不知不觉,又逢端午。每年此时,我总会想起儿时过端午节,母亲忙着给我们包粽子的快乐场景。
那时候,乡下人的日子都不宽裕,但母亲总能想出办法,把每一个富有纪念意义的节日过得有模有样。我们体会到了过节的乐趣,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端午节前两三天,母亲就着手准备包粽子的食材了。过节前一天,她早早就忙活起来。吃罢早饭,收拾完锅灶,将提前买好的糯米、白芸豆、小红豆以及干红枣,分别用清水淘洗干净,盛放在不同的容器里。接着,再把两沓青绿色的苇叶放在锅里煮了,再用水泡起来。吃过午饭,母亲就开始包粽子了。
两沓泡好的棕色苇叶被放在案板上。摆在母亲面前的两个盆里,一个是泡得湿漉漉的糯米,另一个是混放在一起红白相间的豆子。红枣被放在一个搪瓷碗里。母亲坐在案前的椅子上,两只手麻利地包着粽子。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母亲包粽子的过程:一片宽宽的苇叶在她双手间跳跃着,先被快速卷成一个漏斗状,用左手扶住,右手接着给里面抓上一撮糯米,捏上些豆子,放一个红枣,再放入适量糯米,用多余出来的苇叶缠上两圈,然后用双手握实,将剩余下来的苇叶末端撕开两绺,快速拧成一根细绳,在粽子上绕一圈绑牢即可。就这样,一个呈三棱锥形状的粽子就算包好了。我觉得,母亲像是个天生的艺术家,苇叶在她手里魔术般地变换着形状。一片片苇叶包裹的不仅是糯米、豆子和红枣,还有母亲对我们浓浓的爱。
这个盆里的米在一点点减少,那个盆里的粽子在一个个增加。不到一个小时,一盆粽子就包好了。在一旁等候的父亲,接下来就该忙活了。父亲熟练地把那盆刚刚包好的粽子,一层一层有序地摆放在大铁锅里。然后,给锅里加水,水面没过粽子一拃有余,盖好锅盖,点柴生火。接着,灶房里传来风箱发出的“扑哧扑哧”声。灶房里太热了,父亲就出来透透气,洗把脸。寂静的夜里,母亲借着昏黄的灯光,一针一线地缝制着香包。我们围坐在父亲身边,听他讲有关端午节的故事。
我渴望地问父亲:“大,粽子快熟了吗?”父亲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粽子要全熟透得等到明天早上,夜里我还得起来添点柴火哩。”我似乎闻到了一股香甜的粽子味道,早已是馋涎欲滴了。这时,母亲催我赶紧去睡觉。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甜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