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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炊烟的村庄
黄平安
炊烟是村庄的象征,真实而具体,温馨又浪漫。自从有了人间烟火,炊烟便以不同的形式,见证着村庄的风云变幻,倾听着乡村的家长里短。
小时候,家里穷,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每次放学,我都急匆匆地跑回家,盼望着早点见到熟悉的炊烟。茅屋上空的袅袅炊烟,成了我眼中最美的风景。后来,国家实行改革开放政策,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我家盖起了三间宽敞明亮的大瓦房,搭起了新灶台,青砖为体,瓷砖贴面。笔直的烟囱伸出屋顶,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无风的日子,炊烟挺直身子,向着天空的方向飘然而去。起风的时候,炊烟随风飘散,袅袅娜娜,为诗情画意的乡村平添了几分灵动。
如今,家乡结束了祖祖辈辈“交通靠走,通话靠吼,照明靠油”的历史。小车、摩托车爬上了云雾山麓,电话沟通了外面精彩的世界,电灯点亮了沉沉的黑夜。农家的洗衣盆退役了,自行车下岗了。说起这几年最大的变化,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居住条件的改善。曾经四面透风的茅屋和土墙旧瓦的老房子,变成了砖混结构的小洋楼。有的单门独户,有的三五群居,有的几十家或者上百户聚在一起。中间是公路,两旁为民居,一条条街道就这样诞生了。它们大多为二层楼房,一楼为水泥地面,方便存放农具和粮食;二楼是主人的起居室和客厅,装修水准一点也不比城里差。屋子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与城里唯一不同的是,乡村空气新鲜,富含负氧离子。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于是,乡村渐渐淘汰了柴火灶,取而代之的是用电和煤气等能源为燃料的新型灶具。如今,炊烟散尽,新风扑面,展现出的是宁静、清新、富饶的生活图景,这才是祖祖辈辈期盼和向往的美好生活。
当我再次踏上家乡的土地,徜徉在没有炊烟的村庄,发展、进步、文明、和谐之风迎面扑来,处处山欢水笑,人人笑逐颜开。记忆中缥缈的炊烟,已定格在文人墨客的作品里,深藏在人们的脑海中,而崭新的农家生活,真真实实地幸福、美好着千家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