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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深处有人家
徐建国
一场夜雨,让空气湿润了不少。推开窗户,久违的清新扑面而来,甚是惬意!
前方,雾气如一条白练氤氲在半山腰,缠绵缥缈,宛若仙境。黝黑的山头时隐时现,欲与天公试比高。
初到此地,一切新奇。看这山,望那山,是否此山更比那山高?伫立山顶,我恍然发现,黄土高原竟然是水平面的。在谷底看到所谓的“山头”,是雨水长期冲刷的杰作,抑或是仰望的错觉,使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神奇。
新修的水泥路像一根粗大的血管蜿蜒伸向远方,通达山上的千家万户。村落稀疏,掩映在绿树丛中,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或许不过如此。
村口出现层层瓜田,叶片寥落,带着些许的焦黄。西瓜暴露在田间,或许是被阳光灼伤,瓜皮有些发黄,倒是和黄土极为般配。山上昼夜温差大,西瓜虽长得不讨人喜欢,却甘甜爽口,是上佳的时令水果。
村中是另一番风景。小院外,蔬菜长得井然有序,一片生机盎然。黄瓜藤攀上了架子,垂下一条条娇嫩的小黄瓜;西红柿长势喜人,结满了小果实,有的黄澄澄,有的红艳艳;辣椒树葱茏油绿,小青椒似顽皮的小孩隐藏在叶子中。几个村妇蹲在菜地里忙碌着,喜迎即将到来的丰收。
不远处,一棵李子树华盖如伞,结满艳如胭脂的小果。这一点胭红,只应天上才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稍远处,一行行苹果树气势恢宏,像一座座绿色长城,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不知不觉,已走入陌上深处。一路上,风景变幻不断,美不胜收。农家小院的栅栏上,爬满了美丽的牵牛花,嫣红姹紫,迎风摇曳。“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这诗句用在这儿最恰当不过。
或许,说起黄土高原,给人的印象总是苍茫。其实不然,这里处处有生机。曾以为,山上或许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岂知竟是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一派恬静的田园风光。真是印证了一句古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白云悠悠,天地一色。回眸顾盼,村落与自然和谐共生,融为一体,云在村前流,村在云端坐。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白云深处的人家,离天空最近,最早感知四季更替,最真体会春的浪漫、夏的绚烂、秋的静美、冬的肃穆……
若有闲暇时光,我还要去白云深处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