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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的女孩
三原 孙雪娥
厨房里一阵锅盆响，把香香从梦中唤醒，她睁开干涩的眼睛，见窗外的天色发亮了。
院里那棵石榴树，像把红花绿叶的伞，给树下那张大石桌搭了个天然凉棚。此时母亲已经把早点端上桌面：“早吃早动身，这大热的天。”
“啥饭？”父亲洗完脸问到。
“甩鸡蛋絮，喝了干活不上火。”
“明天就不用甩鸡蛋了，节省一点，大丫头的学费还没攒够呢。”
“那也不差一个鸡蛋，干那么重的活，不加点营养，你这把老骨头撑得下来么？”母亲心疼父亲。
父亲说：“还是让孩子多上学好哇！学点知识靠文凭挣钱，别像咱这辈子卖力气。可惜二丫头停学了！”
母亲说：“那怨谁，是她自己没考上。”
“只怨农业社那阵人太穷，只知道拼命上地挣工分，孩子发高烧没顾得及时去治，哎！”
父亲换了双老布鞋在脖子上搭了条毛巾，推着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出门了。
母亲又冲着屋内问：“香香，今个哪里去赶集？”
香香回答：“今个是背集，哪都不去。”“哦。那就多睡会儿吧。我去园里摘葡萄去卖，桌上盖着饭菜，啥时起来啥时吃。”
香香问：“今个是背集，你去哪卖？”
“转乡卖吧，满园的葡萄都熟透了。”说着就戴上个草帽子，拉着架子车出去了。
香香穿好了一件粉色的短袖，长长的月白裤子把两条腿裹得严严的，挪到床边，抓着轮椅摆正坐好，两手转动着轮子出了屋子，来到石桌子旁，吃过早点，就摊开十字绣图样，精心绣起花来。
香香只能坐在轮椅上伏在桌面上，专心绣十字绣，逢集便转动着轮椅去摆摊，把自己千针万线绣成的一幅幅工艺品变卖成现钱。在集镇上摆摊，常常遇到一些人围观着她，不是来买她的绣花，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她的轮椅和那条残疾的腿……
“吱儿”一声大门开了，抬头一看让她喜出望外：“姐姐回来啦！”但又闪电似的收敛了笑容，见姐姐愁容满面，双眼红肿，心痛地问：“怎么啦？”
姐姐瘦了，有气无力地坐在她身旁问：“咱爸咱妈呢？”
“咱爸上工去了，咱妈卖葡萄去了。告诉我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担心学费凑不够？”
姐姐忧心忡忡地说：“最近我们班里有个女同学得了急性肾衰竭，这手术费得八万元。全校师生紧急动员，人人凑钱捐款，可我……没有钱干着急，我真想停一年学，为她捐一点救命钱。”
香香被姐姐这份真情感动了：“这个不难，你更不能停学，拿我卖十字绣的钱先捐上两千元。”
“不能，绝不能！那是你平时省吃俭用攒着安假肢的。为我上大学你停了学业，全家人都盼着你早日安上假肢，和正常人一样走动出入。”
“我没考上高中，不怨别人。”
“你哄了别人可哄不了姐姐，你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出类拔萃，怎么会落选呢？”
香香低下头哭了：“咱家这条件根本供不起两个学生。就说眼前，安假肢哪有救命要紧，你就拿去吧！”
姐姐看着香香绣的牡丹花、玫瑰花、腊梅花，千姿百态，争香斗艳，激动地说：“香香，你比花更美！”
厨房里一阵锅盆响，把香香从梦中唤醒，她睁开干涩的眼睛，见窗外的天色发亮了。
院里那棵石榴树，像把红花绿叶的伞，给树下那张大石桌搭了个天然凉棚。此时母亲已经把早点端上桌面：“早吃早动身，这大热的天。”
“啥饭？”父亲洗完脸问到。
“甩鸡蛋絮，喝了干活不上火。”
“明天就不用甩鸡蛋了，节省一点，大丫头的学费还没攒够呢。”
“那也不差一个鸡蛋，干那么重的活，不加点营养，你这把老骨头撑得下来么？”母亲心疼父亲。
父亲说：“还是让孩子多上学好哇！学点知识靠文凭挣钱，别像咱这辈子卖力气。可惜二丫头停学了！”
母亲说：“那怨谁，是她自己没考上。”
“只怨农业社那阵人太穷，只知道拼命上地挣工分，孩子发高烧没顾得及时去治，哎！”
父亲换了双老布鞋在脖子上搭了条毛巾，推着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出门了。
母亲又冲着屋内问：“香香，今个哪里去赶集？”
香香回答：“今个是背集，哪都不去。”“哦。那就多睡会儿吧。我去园里摘葡萄去卖，桌上盖着饭菜，啥时起来啥时吃。”
香香问：“今个是背集，你去哪卖？”
“转乡卖吧，满园的葡萄都熟透了。”说着就戴上个草帽子，拉着架子车出去了。
香香穿好了一件粉色的短袖，长长的月白裤子把两条腿裹得严严的，挪到床边，抓着轮椅摆正坐好，两手转动着轮子出了屋子，来到石桌子旁，吃过早点，就摊开十字绣图样，精心绣起花来。
香香只能坐在轮椅上伏在桌面上，专心绣十字绣，逢集便转动着轮椅去摆摊，把自己千针万线绣成的一幅幅工艺品变卖成现钱。在集镇上摆摊，常常遇到一些人围观着她，不是来买她的绣花，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她的轮椅和那条残疾的腿……
“吱儿”一声大门开了，抬头一看让她喜出望外：“姐姐回来啦！”但又闪电似的收敛了笑容，见姐姐愁容满面，双眼红肿，心痛地问：“怎么啦？”
姐姐瘦了，有气无力地坐在她身旁问：“咱爸咱妈呢？”
“咱爸上工去了，咱妈卖葡萄去了。告诉我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担心学费凑不够？”
姐姐忧心忡忡地说：“最近我们班里有个女同学得了急性肾衰竭，这手术费得八万元。全校师生紧急动员，人人凑钱捐款，可我……没有钱干着急，我真想停一年学，为她捐一点救命钱。”
香香被姐姐这份真情感动了：“这个不难，你更不能停学，拿我卖十字绣的钱先捐上两千元。”
“不能，绝不能！那是你平时省吃俭用攒着安假肢的。为我上大学你停了学业，全家人都盼着你早日安上假肢，和正常人一样走动出入。”
“我没考上高中，不怨别人。”
“你哄了别人可哄不了姐姐，你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出类拔萃，怎么会落选呢？”
香香低下头哭了：“咱家这条件根本供不起两个学生。就说眼前，安假肢哪有救命要紧，你就拿去吧！”
姐姐看着香香绣的牡丹花、玫瑰花、腊梅花，千姿百态，争香斗艳，激动地说：“香香，你比花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