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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往事

  安康 李永明
    这是一条年代久远的老街,它坐东向南,两排房屋沿街修建,中间留下宽敞的人行道,房屋以花格窗、马头墙为檐,上下三层,墙体灰黄成仿古色调,高低错落有致,协调而完美,且富有古朴原始的味道。平时老街冷冷清清,过往行人都是几户大姓人家,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到了节假日或逢场时这里热闹非凡,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赶集到这里,给这寂寥冷清的老街带来了喧哗和热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街就这样接辈传辈年轮般走过岁月,看似平淡无奇,但几桩往事却长久留在老街人的记忆长河里。
    醉鬼桥桥
    老街有住户两百余家,人口不到千余人,分李姓、张姓、韩姓、陈姓,多年来人们和谐相处。陈家的桥桥彪悍魁梧,性情耿直仗义,在老街从事打铁营生,靠一身力气吃饭,有妻子儿女,小日子过得殷实。但桥桥有个喝酒的坏毛病,嗜酒如命,几乎每天都要喝一斤白酒,喝醉后深更半夜拿着盆子满街敲打,吵得老街人都睡不了觉。
    妻子儿女经常劝桥桥少喝酒,清醒时他态度诚恳,甚至赌咒发誓不再饮酒,可每次酒瘾犯时如毒瘾发作般,散酒廉价酒来者不拒,谁也劝不住,喝得烂醉如泥,又是挨家挨户敲门惊扰人家。时间长了,老街人都知道他这种德行,敲门时不吱声,大伙也不计较,好几次桥桥喝醉后夜不归宿,都是好心人送他回家。为了让他戒酒,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曾下跪求他,妻子儿女也想尽办法,却也只能管一阵子。老街上卖酒的都不卖给他,他就到外村去买酒,此娃啥都好就是贪杯,好在酒后不打人不骂人,铁具也打得好,老街人送他一个诨号“酒疯子”。
    神奇郎中
    老街里有位郎中,读书不多,但对医术痴迷,他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他却能识文断字。老街人没有看他上山采过药,但他总能拿出自己炮制的黑药丸,这种药有大有小,有黄有黑,几乎包治百病,疗效很好。那年,有位病人不吃不喝,昏迷几天,郎中看后让人把病人扶到水池边,全身浇透,然后放到席子上暴晒,不到一个时辰,病人神智恢复,家人无不欢天喜地。
    郎中门前常常求医者如云,有时排成长队,屋里屋外都挂满了锦旗,可他一天只给二十余人看病,时间一到就关门,这是他多年看病的铁规矩。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年代,他作为非法行医遭受过打击,一躲深山几年不出来。后来,也许是政策松绑,也许是一些顾客的帮忙,上面给他颁发了行医执照,他又显露身手给人看病,来一个好一个,神奇得很。说起来也怪,他出山后,老街和当地患疑难杂症的病人也少了。后来,郎中年事已高,不再看病,也没有收徒弟,慢慢淡出老街人的记忆,是老街人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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