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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红了
韩城 丁继坤

   金秋时节,枣儿红了,勾起我对孩童时代家乡红枣的记忆。
    小时候,我家乡的村子周围,一片片枣树林密密麻麻,好似站岗放哨的卫兵保卫着村庄。那时一到秋天,家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枣树园,从每年的八月中旬开始,满树的枣儿从绿到红开始成熟。特别是最初的几个红枣,犹如红玛瑙点缀在葱绿之中,非常显眼。
    印象最深的是在我家后院,长着一棵足有一人合抱粗、两丈多高的老枣树,我年幼时枣树是那个样,如今还是老模样,多少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小时候,听妈妈讲,自从她来到这个家,老枣树就与全家人朝夕相处,饱经风雨,历经坎坷,陪伴我们从小到大,年复一年,傲然挺立,坚如磐石。
    每年到了五月份,老枣树在春天的感召下,开始发芽。只见在那枯燥的树枝上,露出了丝丝淡淡的绿点,显出了老树新芽的英姿。每到夏季,老枣树上的叶片挂满枝头,一片葱绿,叶片上绽开着好似火柴头大小的花絮,散发着淡淡的枣花香气,招来远方的蜜蜂飞来飞去地忙碌采蜜。这时整个老枣树一改古老的神态,焕发出勃勃生机。每逢干旱年月,许多树叶被强烈的太阳晒得低垂卷缩,无精打采,难以抵抗旱象。但老枣树却照样叶片茂盛,郁郁葱葱,显不出一点干旱的影子。原来老枣树的树身又粗又高,树根已延伸得很深,穿过墙体巷道,给邻居家也孕育了一颗大枣树,从而使我感受到根深才能叶茂的真谛和内涵。
    秋天一到,老枣树挂满了大红枣,好似繁星点缀,逗人喜爱。老枣树结出的红枣,皮薄肉多,脆甜可口,令人垂涎欲滴。这时候,我们一伙小孩子,不顾大人的反对,偷着爬上枣树去摘红枣。爬不上去的就用枣钩去钩,吃着酸甜可口的红枣,乐得合不拢嘴。
    九月是收获的季节,老枣树上的红枣熟了,大人上到枣树用木棍去打枣。大棍一抡,树上的红枣噼里啪啦地像雨点般落了下来,砸到头上、身上生疼生疼的。满地的红枣好似铺了一层红地毯,我们争相去拾。我们拿着竹篮、脸盆去拾红枣,一会儿,竹篮拾满了,脸盆也拾满了,大人夸我们是爱劳动的好孩子。家里人把红枣拿到城里一卖,换回了全家人的日常生活用品,并给我们换回了学费,老枣树成为补贴家里经济的“绿色银行”。
    记得那时候,在红枣成熟的日子里,家里的十几树红枣能打近千斤,到处都堆满了红枣,简直成了“枣天枣地”。如今随着村庄宅基地的不断扩大,周围的枣树园已被砍伐而光,剩下的只是家里院落零星的几棵枣树。当年有名的枣树村早已名不副实,想吃红枣只能到市场每斤几元钱去买别人的了,家乡秋天遍地红枣的景观只能留在孩童时期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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