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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在初春的田野
咸阳 叶子

   隐退了干冷、风尘、倒春寒的滋味,远去了春耕农机的嗡嗡,春始的一个午后,石头和几个朋友迎着和煦的春风,来到村旁田埂的空地。
    田野中,绿油油的麦苗惹人喜爱,频频地向来客招手、微笑,青青的小草破土而出,嫩嫩的,绿绿的,具有极强的生命力,柔柔、和煦的春风吹得人陶醉,好不惬意!在一高大、花蕾初开的梧桐树下,几人支个烤肉炉子,闻着梧桐树特有的花香,以及飘洒、扑鼻而来的孜然清香,感受着春的萌芽、热情、憧憬、梦想……
    原来,“烤肉师傅”春早有准备。盐、味精、辣椒面、菜子油、孜然、木炭、茶水,桌椅板凳依次就位。春取出精挑细选买来的上好牛肉,很鲜很嫩,不经腌制,切成实实在在的烤肉片。围坐小圆桌旁的几位朋友,还有好友小玉,相互配合,一起取钎,穿肉。说笑中,一大盘肉串穿好了。起炉,点火,文火,是烤肉的基本功。春将揉成散团的报纸放在烤炉底,上架小块劈柴,再加木炭。轻划火柴,点燃报纸,稍加扇子在炉口风道的助力,红红的小火苗变成火蛇,从木材的空隙向上滋长,经过木炭,形成了游动的青烟……随着扇子的煽动,火苗的伸缩度,火龙摆动的幅度时有变化,火候把控自如。眨眼间,白黄的木料,黑色的木炭留下了炽热的红色。
    田野间,惊蛰后,烟熏火燎,蠢蠢欲动的虫子纷纷离去,留下了红红的火炉,火红的晚霞,还有,雨后自然、安静、优美、布满绿色的傍晚。春挽起袖子,赤手空拳,分腿下坐,接过递来的肉串,平铺在炉子上,文火中上下翻动,依次刷油,撒盐面、孜然面、辣椒面,两手将肉串二一填做五,左右配合、交替,上压下烤,让调料充分融入渐渐褪去血丝的嫩肉。
    烤肉是春的绝活。春说,调料量的多少,洒入的时机,体现师傅的水平、决定着口感、一桌人品肉的心情,以及对春色、春景的感受和记忆。左右手交替的时间差、压肉的轻重度、肉上调料的取舍,调理着肉的鲜嫩程度。春动作自如,灵活洒脱,掌握得恰到好处。此时,若肩搭白毛巾一条,春更有架势,有气度,更像烤肉摊的大师。
    谈笑间,油亮、黄焖、润色的烤肉装盘,飘香田野,并随着炉火的温度,在春风中荡漾,随着笑声沁入一桌人的心肺。大伙儿吃着一串串香喷可口、诱人的烤肉,辣而不燥,油而不腻,鲜香微麻,再加鲜软嫩、口感爽的牛腰子,美味让人回味无穷,记忆深远,思绪万千。此时,轻柔的春风,娇艳的春色,傍晚田园绿色的风光,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自然和美丽,一种特有的快乐感、幸福感,写在了一桌人的脸上,涌进了心里,留在了田间,住进了初春的晚霞里,宛若一幅美梦般、栩栩如生的画。此时,春天的气息,生机,魅力,春风的爽快,朋友春的烤肉,弥漫田野;春天,淡淡温柔里那无法隐藏的美,蓝天白云下掠过的一群群鸟雀送来的柔情蜜意,茫茫田野里的醒目、清爽、舒畅和雅兴,晚霞的光彩犹如大姑娘的脸,红红的光束射过来,温柔地抚摸你,像年轻母亲的手……这一切,很柔和,如一曲曲优美动听的歌声,也很给力,如一阵阵催人奋进的号角,一个个强音符,给人带来了乐趣、奇妙、幸福的记忆,也产生了对农村梦的强烈向往、激励及追求;这一切,很美,很真切,更让人深思,难忘!
    朋友,让梦想在初春的田野里放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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