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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说
华县王济华
    雪,终于来了,但还是显得迟滞,不是那么痛快淋漓,有点像妇人出门,拖泥带水。
    打开微信,忽然发现那么多人都在说雪,但不外乎忆雪,盼雪,赞雪,借雪抒怀,也不乏怨雪者。
    雪就其自然属性而言,有其无与伦比的独特品质:晶莹剔透,体态飘逸,卓尔不群,动则或汪洋恣肆,梨花飞舞;静则衔枚夜行,临万家而不察。其色白,白中之魁,无可比拟;其质润,熠熠有光,虽玉见绌;其态媚,媚而不俗,翩翩如仙女临凡。无怪乎古今文人骚客多有赞词,这样雪便具有文化属性。
    雪的文化属性,使其得以在万千物质世界中脱颖而出,备受人类青睐。在浩如烟海的诗词歌赋中,雪以其超凡脱俗的秉性而屡见其影,虽山水不能望其项背。古人有赏花,赏月,赏雪之说,可闻山水之赏乎?
    面对静夜高悬的明月,苏轼曾把酒感慨,不知明月始于何年?同样这飘飘洒洒,如诗如画的雪,也不知始于何年。日月交替,四季轮回,年年岁岁雪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雪飘过了每个人的童年,壮年,老年,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留下了个性化的记忆。这些记忆虽千差万别,但雪在童年的记忆中差不多都是美好的。这是因为人生的童年是清纯的,如春天树木初发,清新可人,其对世界的感知也是美好的。在我的记忆中,雪不只是冬天的象征,且已成了童年欢乐的符号。今年入冬后长时间无雪,便触发了许多人对于雪的记忆,以此表达对于雪的渴望。
    但这些还不是雪文化渗入骨髓的根本原因。在其历经数千年吟咏的华丽外表之外,是其对于人类巨大的实用价值。就其本质说,她不只是冬天绽放的季节之花,不仅是装点江山的奢侈品,而是构成生命基本元素——水的另一存在形式,是人类生存发展不可或缺的物质。她滋润万物,改善气候,杀菌灭害。她是农耕文明延续发展的重要环境保证。雪于华夏民族更有着特殊的意义——她是母亲之河,黄河与长江绵延不尽的水源。不可想象,如果没有了巴颜喀拉山和格拉丹东雪峰上积雪形成的涓涓细流,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会变成什么样子!难怪雪成了中华几千年农耕文化中最吉祥的象征。
    每个人因其秉性、经历、身份、艺术修养不同,对于雪的理解和感悟也就不同。人们已经把对于雪原始的价值情结丰富到了广阔的精神层面。不管这些感悟有多么独到,歌赋有多么的美妙,意境有多么的悠远,作为黄土地里走出的孩子,我最喜爱和能记住的还是那句老话: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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